老随笔时间等苦难意识流节能

《老随笔●时间、等、苦难、意识流》

时间、等、苦难、意识流

我坐在这间小房子里，在等。

小房子的一面墙是整个的落地窗，满眼的玻璃，透亮的。窗外的阳光洒进来，明亮而温暖。外面的风其实挺大的，偶尔地，窗外的风声还是可以透过窗子隐隐地传过来，有些轻微的哨声。这让人清醒，清醒着外面亮丽阳光下的清冷，也清醒着喧闹里真实的无奈。

沉默间，我在等，在等一件事情的结束，其实也是在等另一件事情的开始。多年来，我已经习惯了诸如此类的周而复始。时间总要过去，总要活下去。总是没有什么快或不快会为谁停留下。有时那种无奈下的等待，会使人焦躁不安，懵懂间，总觉得自己可以做些什么，抑或决定些什么。而事实上，也许，我们什么也做不了，能做的，只能是等待，以陪伴的姿势等待。

时间里的盲动，是每个人直觉间感知自己鲜活的所在。悸动着、呼吸着、感知着，那样一种以自我为中心而散开去的惬意和满足，该是自我者的天堂。一样诚如现下的那些静寂，是渴望们所不能面对的。我相信，在某种意义上，人是由一点一滴的时光组成的。在相对静止的那些时刻，感知浪费与虚度的不安就会如蚁附身，生出些许的难耐来。在了另一个角度里，这不能左右的无奈，想来该是源于控制的欲望吧。当只有束手以待的来临，控制的欲望只剩下了沉默与祈祷。这时，除了安静，能做的也已经不多了。

那么，就仅仅做些安静吧。我始终相信，在安静里，总是会更靠近些正合的路途。

无力挣脱间，不想沉沦，能有的求生本能，也许会引领自己离开这样并非死寂的空气。或许，暗示下，可以暂且当这就是个极限什么的吧。这样的一种换位思考，在不同的时空下，或定义逃避，抑或也是另一种的通透的智慧。在思想里之后需每月支付9.95美元作为服务费用，当是可以逃脱现时的窘境，但却并不远离。这样的身处事外，该是面对那些总会到来的或长或短的诘难时，解惑的良方。

多年里，我读过不少的文字，包括那些挣扎或安逸于不同极限里的描述。我看到，在那些个不同的极限里，人无不在动，是鲜活可以呈现眼前的那种。那样的一种可以眼见的真实，会使人生出浮生里的踏实的快乐。

可是在有些刹那，也会因了这些景象使人生出些悲哀的心绪来。我猜不透，不知道这样的只是浅浅地快乐，会在将来哪一个突然的日子，一下子不告而别。那一刻，我始终不能想象，一个从来没有准备过心灵家园的灵魂，在下来还将要度过的人生时光里，该如何去呼吸生存。我想，一双没有灵性与智慧的手，有时连浅浅地快乐亦会在瞬间脱手而飞。

看来人是有极致的脆弱的。但因了朴素的矛盾论与辩证法，又有无穷尽的神奇。

蛮荒之地可以走过，但却不一定不会在锦衣富足时倒下。从那里，我知道了，极限之于人，其实是有很多种、很多方面的。也许，一个人穷尽毕生，也不会有什么可言。这样下来，可就要小心了。

苦难之于人，常常是可以承受的，我想，那是源于活着的本能。这本能的绽放，往往会使人之于苦难下不停地调整自身极限的承受力。古往今来，歌颂这些的也大多是主流。歌颂归歌颂，主流归主流，但对于人了解精神世界里的复杂和精彩，我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大的意义。

在诸多的极限里，那些障眼一样的快乐，才是该让我们驻足思索的地方。那变换了面目的劫难，以你的本能为源，欲盖弥彰间，抹杀美好与灾难的界限。那种极尽的诱惑，而偏偏又是我们这些凡人识不破的。即便偶尔识破了，也不一定在和欲望的争斗间能够取胜。挣扎间，细看细想，满是人性。

有时我想，许真的象我们的先人说的那样，自己的全部身心就是一个完整的宇宙。循环往复里，生者自生，灭者自灭。过程间，生命在时光里，也就延续下去了。这样的一种平衡和自然，也是关于永恒一类话题的奥秘。

那么，在所谓的平衡与自然的世界里，定是有着等待的一席之地。

在变化与永恒的穿梭间，等待是智慧殿堂里至上的法宝。这满含了巧拙之间的玄机，既是凡人的无奈，又是了迎接自然变数的无为。其间的契合与精彩，自不必说。只是想要于短短人生里就要见证结果的愿望，在大多的情形下，怕是要无缘而落空了。这样也并不太坏，这样的我们，就简单地只剩下选择了。

有时，选择是痛苦的。

在选择里的痛苦，其实根本上是于心所不愿的放弃。一个人随时光成长起来了，也就有了好坏的界定，有了快乐与苦痛的甄别。很多时候，只所以落入了选择的境地，想来定是不同的事物，好坏的差别几近细微，使人陷入茫然。而如果不同事物间，又是了不同的标准下的美好与，那选择起来的痛苦，可是要如影附随了。

这个选择的痛苦，在另一个角度里，是源于了贪欲。当然，你也可以说它是正当而健康的。但事实上就等你来拿了!，这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。

生活着的时光里，我们有幸感知到了不止一个的美好，这让我们生出愉悦，也生出了对于活着的眷恋。可是，就是没有人站在你生命的尽头给你偈语：在属于你的人生时光里，什么才是你能够走近的美好。而到底，你又能领略多少程度的美好呢？我想，这个偈语者是有的，只是它不在你手上，其实是藏在了一个人一生中每一次的选择里罢了。

之于美好的贪欲与眷恋该是不可以放弃的。真的放弃了，我想该是逃避了生命的本源，放弃了神性，只做了行尸走肉。大多的里都在劝世人戒除贪欲，我理解是一种不相信世人的作法。那些神职人员们是不相信世人有正确用好贪欲的智慧的，所以，就干脆告诉你放弃。可是，他们也仍欢迎你到他们那里许愿，并且以物质的方式还愿。这样讲来，和尚教士们的职业也只是向往美好的一种职业，只是被宣扬的较为神圣，也在做着些劝恶的好事，并非是净净的没有了贪欲，全归了神性。

这世间能有所谓的诸多信仰和，想来本也是人对于美好的欲望与眷恋。得之于此，又复否定于此，问题追究下去，和尚也会头疼的。

想来想去，似乎人生里不停选择的煎熬是注定的，亦是无解的了。

在多年以后，在和所有人一样，经过了数不清的选择煎熬后的此下，在欲望与眷恋的泥沼里，我才想起该去重新审视苦痛、绝望以及煎熬的意义。当渴望鲜活的生命勇敢地起程，行走在了时光里，一路上的林林种种都变成了路标，一个接着一个，成为了一个人生命的证明。那些沉默的过往，在后来的某个时刻或会喧嚣，或会永远沉寂。当只有在了珍惜与向往生命的尊严下，这一切过往的路途才蜕变的绚丽而庄重。

我想，可以拥有苦难的尊严，该是生命的馈赠，也该是活着的短暂时光里，接近神性的一线生机。

感谢生活。

2004.03.26。